阿拉警惕的看了云外婆一眼，嘴巴盯着自己的餐盘，换了一个位置，并用整个身体挡住了云外婆的视线。

“干什么吗，我就是看看。”

风吟假笑两声，指着云外婆的眼睛道 “都冒光了，别掩饰。”

云外婆梗这脖子，嘴硬的反驳道 “什么冒光，我那是老花眼！”

背对着云外婆的风吟被逗笑，将餐盘全部放在了水槽中。

“记得清理一下，这里有洗碗机。”

风吟顺便洗洗手，随手抽了一张纸，擦擦干净，走到云外婆身边道 “不许吃饱，只能吃五分饱，要不然这药就不好用了。”

本来准备阳奉阴违的云外婆一听药会不好用了，立即认真了起来，举着一只手发誓。

“我保证，我一定不多吃！我要吃的长长久久，最起码吃完最后的这几个月！”

云外婆对自己还有不到半年生命这件事，接受良好。

风吟没有发表意见，能为云外婆配一副药，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我要出门直播，有不明白的给我打电话，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忘记。”

云外婆乖乖的点头，在门口看着风吟上了电梯。

“我先吃点什么呢？一定要好好计算一下，最好我喜欢吃的都吃上一遍。”

云外婆第一次没有疼痛，恶心，满心欢喜的去研究第一餐要吃点什么了。

乘坐电梯的风吟，先是去了程砚秋的家。

在程砚秋家门口的她，心里忍不住的想道 她这是什么体质，身边有两个随时都有可能去世的人。

“来了怎么不进来？我门锁坏了？”

程砚秋打开门，在门锁上点来点去，滴滴滴滴的声音，代表门锁完好无损。

“你这是一直守在门边等我？”

风吟调侃着程砚秋，程砚秋下意识的想否定，可转念一想，他为什么要否定？

“对，我在等你。”

如此乖巧的程砚秋，令风吟想调侃斗都调侃不下去了。

“程砚秋，我比较怀念你毒舌的时候。”

“放心，技能没有丢，随时能上线。”

风吟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拉住程砚秋的手腕，探脉。

“要是下次直接牵手我更高——”

“闭嘴，安静。”

程砚秋立即不敢说话了，等着风吟探脉。

“药材你放哪了？”

“在老宅那边。”

风吟松开了程砚秋的手腕，抬头看着他。

“又失眠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程砚秋点头。

“晚上试试针灸。”

风吟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不再耽搁。

“我今天要直播，我会找时间去老宅弄药，晚上回来给你针灸，如果有事耽误，就不用等我，明天再说。”

“好。”

程砚秋温柔的道了一声好，目送风吟上了电梯的他，迅速回屋，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要我多活一段时间好不好？”

程砚秋突然对死亡有了一点点畏惧。

他刚刚爱上一个人，什么都没来的及做。

他想拥有和她的第一场约会，第一场电影，第一次旅行，甚至第一次亲吻。

那么多的第一次，他都想陪着她，开始变得贪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