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光下了封口令和封锁令。
科特公主号的泊位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海圻号的步枪队人手不够,又从天津抽调三十名巡警才堪堪维持住警戒线。
麦汉雄、朱照怀、司徒轩等人这才意识到:刚刚回国,情绪激动之下的冒险行动给十一哥招惹了大麻烦!
陆军部、筹办海军处、军谘府、邮传部的询问电报次第拍来,又转发到奉天督署和陆军讲武堂。
李尧拿到电报抄纸,锡良就打来电话,要亲自坐车去看飞机。
东三省总督锡良虽然积极推行新政,编练新军,购买洋枪洋炮,却从不乘坐李尧的汽车,宁愿慢悠悠的坐轿子或者马车。
这一回事情紧急,连护卫都没办法多带,招呼了陈宧一起钻进李尧的车,一路向南,真正的做到了“轻车简从。”
李尧开车,锡良其实很好奇,时刻注意李尧手脚的一举一动,却又绷住面子想问不好开口,一路上憋的够呛。
后座的陈宧见状,找了个话题:“快马张(张锡銮)昨日参见制帅后,找我说了一会儿话,我琢磨着他的意思有三个。”
“其一,表示对制帅撤巡防、节军费练新军策略赞同、拥护之意;其二,仍希望巡防营能尽可能的保留、转化;其三,隐隐约约透出点去职之意。”
“李尧。”锡良瞅着双手紧握方向盘的李尧,说:“裁撤巡防营确乎不能急于一时,前路统领张作霖在第三镇配合下击溃陶克陶胡,擒杀白音达赉,有功当赏。如果裁撤巡防营就不是赏,是罚,恐怕会起兵变。”
李尧的心思不在裁撤巡防营上面,东三省总督裁撤巡防营是要节约军费,转而编练新军,与他垫钱编练新军存在小小的冲突。
督署出钱的事情,锡良就会更多的插手、过问。47协、讲武堂,其实经不起有心人仔细查究,就如海上起飞的飞机一样。
“制帅、二庵兄,我在想陆军部和军谘府的电询,该当如何回复?”
“不用回复,禁卫军协都统良弼已经出发,明日即可抵达奉天。”锡良有些不解的问:“李尧,你计划用飞机播种、撒药,用汽车拖曳火炮,这些事情何须隐瞒?朝廷若能推而广之,岂不乐哉?”
“就那些八......”李尧及时改口:“八卦空谈之人,怎能推广汽车、飞机?没有重工业、制造业基础,全靠引进米国飞机和汽车,且不说自己制造,只说使用。机场、道路、油料、维护、气象、电讯等等一系列配套设置,花销太大。”
锡良和陈宧早就习惯“有钱人看不起穷人”的某人语气,倒也不会置气。
“如今在米国,飞机是有钱人的玩具,是发明家和冒险家的宠儿。一架飞机5000美元,很多人都买得起;初级飞行员培训5000美元,租用场地和油料、维护费用,一年又是5000美元。”
30000块龙洋玩一年!这价码,李尧加注了许多水分。
为官清廉的锡良回头看看陈宧,陈宧也是穷得叮当响的人,摇头表示花销不起。那就一起鄙视某人!
“大人若有兴趣,职下奉送一架。”
“不不不!不,不!”锡良连连摆手摇头,就这么坐着“嗡嗡、轰轰”作响的汽车还在提心吊胆的,哪敢双脚离地把性命交给机器?
陈宧心有所思,探头出去看了看天,缩回头来说:“李协统,恐怕飞机还有一个用处,侦察吧?”
“我就知道瞒不过二庵兄。”李尧笑道:“空中侦察,倭人奈我何?等倭人也有飞机了再说其他。”
“说什么?”陈宧追问。
“立规矩。”李尧大言不惭:“在空中,谁的拳头大就由谁说了算。地上、海上,不也是如此?从今往后,东三省的天空,我们做主!”
豪言、豪气、豪情!锡良和陈宧多少受到些感染。
一路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后,汽车经过几重岗哨,驶过一道壕沟,停在一排刚刚搭建起来的大棚屋前。
王炳南为锡良拉开车门,举手致礼。
李尧和陈宧先后下车,由王炳南领路,陪着锡良视察刚刚具备雏形的飞机场。
“这边是跑道,需要定期清理杂草、平整地面,飞机起飞、降落都在跑道上完成。”王炳南充当解说:“目前建有容纳15架飞机的停机棚,停放、维护、修理皆在停机棚完成。”
“那边高台和矮墙围起来的是第一气象观测站,第二气象观测站设在千山。随时提供雨雪、云层、风向、风力报告和预测天气。”
两人小跑着前来,在李尧一行人面前立正,敬礼:“飞行员司徒轩、李建明前来报到!”
李尧还礼,面无表情的凝视两人,心里恨不得给一人几脚!
3000吨的商船没有满载,搭载1吨半卡车和105榴弹炮的计划泡汤,空出了部分货舱和整个后甲板。
“好啊,区区十余米的长度,你俩就敢飞?!”
司徒的侄儿司徒轩高声道:“报告,27米!风向东南,风力5级。”
李尧想骂人,转念一想,不知者不罪!勇气可嘉的根源还在于他们的赤子之心!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发生“如此超前”的情况,司徒轩和李建明又怎能想到他们一时冲动下的创举,替海战革命提前揭开帷幕?
可怜哟,那些海军强国们还在搞“无畏舰竞赛”,殊不知再过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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