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武看了看老神婆，又看了看姜衍，瞬间明白了老神婆为何答应的如此干脆。

全是看在姜衍的面子上！

否则的话，这老神婆至少要讨价还价一番。

掰武笑道：“老神婆，你这么爽利地答应，不怕贵客不给钱么？”

老神婆神神叨叨地说道：“愚者才能看到真理之侧，而我便是愚者的仆从。”

“能够亲眼得见巫术神座，老婆子又哪敢有其他奢求？”

姜衍一怔，觉察出此时老神婆说的话，才真正发自肺腑，与开始时“贵客来临而叹气”的做作模样十分不同。

立刻便明白：想来那是老神婆早就设计好的桥段，换句话说，老神婆早就知道姜衍一行人要来找她。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不过，姜衍却也不拆穿她，看起来此人还有些用处。

胡八一、雪莉杨倒是对视一眼，均看出各自眼中的惊骇。

他们随不懂巫术，但毕竟见多识广，知道巫者信仰真理，真理之侧正是巫者的最高目标。

而愚者，这一称谓在国内并不常见，是吉卜赛巫者中地位极高的存在。

愚者既是起始，又是终结，代表着命运。

能被一个实力很强的女巫如此称颂，胡八一、雪莉杨更懂了姜衍在巫者中的地位。

这还与异人的地位不同，对巫者而言，这代表着信仰。

王胖子挠了挠脑袋：“巫术神座？哪呢？在哪儿呢？让胖爷搂两眼，看看值多少钱？”

胡八一忽然问道：“姜前辈，既然您也是巫者，为什么不自己‘祈福’呢？”

“祈福”两个字，胡八一咬的特别重。

说是祈福，其实是去清理船上的“脏”东西。

姜衍既然实力强大，连岛上最厉害的女巫都如此推崇，又何必要别人代劳呢？

更何况，胡八一相信，这种事儿，姜衍肯定能做得比别人更好。

雪莉杨白了胡八一一眼：“姜前辈是什么身份？你让他做这种事？前辈不要理他。”

胡八一更是拍了一下脑门儿：“抱歉前辈，是我考虑不周。”

姜衍淡淡说道：“无妨，的确还有其他原因。”

远古时期，巫者是部落中最高贵的存在，他们可以与神沟通，从而引导部落繁荣强大。

最强大的巫，甚至能请神上身，这便是降神请灵，也是如今东北出马仙请灵之术的由来。

每一次神降，都会消耗巫者的寿元，这导致巫者寿命偏短，若是巫者未能血脉导致传承断绝，部落便会再次衰落。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远古巫族将自身塑造为图腾，收集信仰之力进行续命。

再后来，竟发现信仰之力不仅能增加寿元，还能提升巫者的实力，于是开启了巫族的强盛时代。

而其中，其他巫者的信仰，要远比普通人的信仰更纯粹，能产生的信仰之力也更多。

姜衍原本也想过以信仰之力治疗自己的雷劫伤势，但是……

千万年之后的现代，人类早已没有了信仰，实在很难收集信仰之力。

即便是关石花这样对姜衍言听计从、奉为老祖的人，也完全谈不上信仰，是以姜衍也懒得费那功夫，搞不好还会被哪都通定为邪教。

而眼前的这个老神婆，却是货真价实的巫族后代，更是货真价实的女巫，她能产生的信仰之力倒值得收集。

只不过，这些原因，就没必要告诉胡八一他们了。

至于如何让老神婆对自己产生信仰，倒也不难。

如果姜衍所料不错，甚至有可能得到一整个巫族的信仰。

见老神婆愿意一同前往去帮海柳船祈福，掰武等人也不再白话，径直朝着海柳船所在的深水崖洞而去。

自岛上云古崖而下，走了约半小时，有一旧时水洞，进入洞内，只见怪石嶙峋，映着洞顶漏下来的光。

洞中横七竖八地摆着十几条各式各样的旧船，样式倒比外面的船更加老旧，而姜衍等人的目标海柳船，却在最里面。

看着阴森森的深水洞，王胖子有些打怵，仅仅拉着胡八一的胳膊，小声说道：“这地方还真邪性，怪不得武老大那家伙半夜不敢来。”

“这里搞不好，还真的有脏东西啊。”

王胖子跟着胡八一、雪莉杨下墓，对这种阴冷诡异的感觉最是熟悉，每当这个时候，必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却有真正的大高手坐镇。

老神婆听到胖子的话，阴恻恻笑了两声：“这里的船都曾在海上出过事，否则也不会放到这里。”

“上面附着的怨灵可是有很多，你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