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站在船舷之上，如同龙吸水般深深吸一口气，直到倒弯着腰、挺大了肚子。

一吸之下，那艘船竟然剧烈晃了晃！

那是艘老式轮船，触礁之后留在这里的，半截身子都在海里，重量可想而知。

巴掌大的小纸人，一吸之力竟然有这么大，让所有人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这哪是小纸人，分明是大力士！

胡八一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我赌一百块，这纸人的力气比你大！”

胖子是倒斗铁三角中力气最大的，此刻听胡八一这么挤兑自己，却也不生气，反而说道：“我也赌它的力气比我大。”

旧轮船晃动之后，一道如同水母般透明的人形灵魂从船舱底飘出，惊恐地想要逃离纸人，却发现无论如何也逃不脱。

胡八一惊讶问道：“这就是脏东西吗？怎么感觉、有点儿弱啊！”

以前下墓探穴的时候，遇到的粽子、异兽，都有要人命的能力，这道残魂不太行。

的确，众人只觉得那缕灵魂十分薄弱，且没有实体，似乎并不怎么厉害。

若不是正好有一缕光照在它身上，众人甚至看不到它。

姜衍解释道：“这很正常。萨满认为，人有三灵，斡仁之灵、哈尼之灵、法加库之灵。”

“斡仁之灵代表生命，人死则灵消。”

“法加库之灵代表转生，使人死后能够转生。”

“哈尼之灵代表思想意识，人死之后离体而去，也就是我们常见到的鬼魂。”

“一般情况下，时间长了便会消散，或者吸人阳气维持；若是能够遇到深水洞这样的宝地，便能够进行修炼，修炼百年之后才能凝聚实体。”

“凝聚实体之后再进行修炼，才能勉强算是有一点实力。”

“也正是因为鬼魂修炼艰难，世上以的魂灵才如此稀少，精灵以奇花异兽居多。”

众人“哦”了一声，看似恍然大悟，实则似懂非懂，像极了上高数课的学生。

不多时，其它轮船也相继发生了同样的景象，小纸人不停将附着在船上的残魂吸收。

三个小纸人速度极快，几分钟后，便清理了个干净。

众人纷纷惊叹小纸人的神奇。

老神婆仿佛看神迹一般，虔诚地看向姜衍。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这几个小纸人代表着什么，但她明白，这可是传自中古、甚至能追溯到上古的秘术！

而且，摄灵只不过是折纸巫术的其中一种能力而已，练到高深处，一道纸人也能移山填海，不仅战斗力极强，更比傀儡简单好用！

老神婆先秦的老祖宗们，便会这样类似的巫术，只不过他们流亡的这一支，却没能传承到。

到她这一代，所会的巫术已经寥寥无几。

如果她能学会这个巫术，那绝对算得上烧高香。

“贵客，请问这是传说中的折纸摄灵巫术吗？”老神婆试探性地问道。

姜衍点了点头：“难为你竟能认出来，不愧是巫族的后裔，你要学么。”

老神婆顿时瞪大了双眼，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年轻人竟然如此好说话！

“要、要，如果可以的话，请传授给我！！”

老神婆几乎要激动地跪下了。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姜衍微微一笑，他能感觉到老神婆心中正在形成对自己的信仰，但是还差了一个导火索。

这折纸摄灵巫术，便是那根导火索。

“你愿意帮我们祈福，这道折纸巫术，便算作是你的报酬吧。”

说完，姜衍抬手，在老神婆的眉心虚点，一道蓝光直接融入她的脑海。

老神婆一怔，瞬间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息融入身体，信息爆炸般地充斥在她的脑海中，那一瞬间头痛欲裂。

不过，三秒钟之后，她便立刻兴奋起来，那个源自上古的神秘折纸巫术，真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而且，还是一整套完整的传承！！！

这可真是天上掉金条！

惊喜之余，老神婆再次跪倒在姜衍面前，磕头如捣蒜。

姜衍却发现，从老神婆的身体中，飞出一个淡淡的光点，缓缓飘入自己体内。

那便是信仰之力！！

这股熟悉的力量，终于又回来了！

仅仅是这一点，便抵得上三年精修带来的进境。

若是日后信仰之力足够多，对实力的提升是极大的。

而且，信仰之力可以增加寿元，从理论上讲，只要有足够多的信仰，便能实现永生。

更重要的是，当积累足够的信仰之力，姜衍便能够使用神降之术！

能够使真正的神明降临的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