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崎同学吗?”
恍惚间。
井上织姬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迎着扑面劲风,用力睁开了眼眸。
血红爪子,近在咫尺。
一袭黑衣,傲然而立。
电光石火间。
黑崎一护闪身而至,单手持刀,如天王托塔,将虚打来的爪子稳稳架住。
“黑崎同学!”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井上织姬有点不可置信,再次眨了眨眼,发现不是幻觉后,心中的惊恐与绝望一扫而空。
似乎,眼前身影的出现,把所有的恐惧,连同那只虚的爪子,一同拒之门外。
“吓到了吧!织姬。”
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他微微扭头,侧目瞥了一眼俏脸布满惊喜与愕然的井上织姬,嘴里轻轻地说道:
“没关系的。”
“马上就会结束。”
话音刚落。
他左手已经变换了三个手势,完成了结印,然后手掌张开,如鹰爪探空。
叽叽叽叽
一只、两只,三只……千只。
伴随成千上万的清脆鸟鸣响起,在井上织姬惊为天人的目光下,道道银色雷蛇自黑崎一护身上迸发而出,如同身披雷霆战衣,紧接着众多雷蛇纷纷蜿蜒盘旋于其左手掌心,如同一柄拳刃,将他手掌包裹起来。
“不!”
袭击井上织姬的虚在看到黑崎一护左手亮起森白电蛇的一瞬就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立马想要打开黑腔,遁入虚空。
可他快,黑崎一护的千鸟来得更快。
腰似弓。
臂如箭。
千鸟作锋,悍然击出。
嗤嗤
森白雷芒,割裂雨幕。
千鸟齐鸣,响彻夜空。
仅仅一击。
虚的胸膛就被刺穿,开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
噗嗤
黑崎一护面无表情地抽回左手,散去了掌心的雷光。
第一次战斗,他没有半点慌乱。
第一次千鸟开膛,他没有半点不适。
反而隐隐有些许享受。
这种碾压式虐人的战斗,才是他的追求。
而不是像原身那般,虽屡战屡胜,但却屡战屡虐。
被阿散井恋次虐。
被朽木白哉虐。
被斑目一角虐。
被更木剑八虐。
被蓝逼王虐。
……
这些都不是黑崎一护想要的。
他心中的战斗,就是要像现在面对眼前的虚一般。
碾压。
虐人。
咔嚓
正面挨了一发千鸟,虚不只是开膛破肚,在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跌倒在地的那一刻,覆盖脸面的大虚面具应声裂开。
一张让狰狞,而又让井上织姬异常熟悉的脸孔暴露在空气之中。
“哥哥。”
井上织姬看清虚的面孔时,俏脸布满了愕然与不信。
“哥哥?”
“呵呵呵!”
“现在才记起来吗?真是可悲啊!”
虚,也就是井上昊想到自己妹妹已经把自己忘得七七八八,怨恨冲心下,千疮百孔的身体竟挣扎起身。
“喂!”
“那个发夹。”
“是你送的吧!”
就在井上昊挣扎起身,抬起右爪,试图朝井上织姬抓去的时候,一道淡漠的声音在他耳边骤然响起。
“什么?”
井上昊视听到黑崎一护这话,身体一震,如遭重击。
旋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井上织姬佩戴的发夹上,瞳孔猛然紧缩。
“你不是说不喜欢吗?”
井上昊怔怔地看着井上织姬,举起的血红爪子僵在了半空,嘴里喃喃低语。
他终于想起来了。
井上织姬一直佩戴着这个发夹。
不过之前在怨恨、嫉妒,愤怒等万般负面情绪的冲刷下,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那天哥哥你给我买了新的发夹,我却跟你耍脾气,说不喜欢。”
“到最后也没有机会说声对不起。”
“哥哥,真的很抱歉。”
想到井上昊将发夹送给自己的事情,井上织姬把手放在发夹上,眼眶顿时发红,朦胧水雾升腾而起: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它。”
井上这几那夹杂着愧疚、后悔与歉意的哽咽声,简直如同千鸟一般,狠狠扎入井上昊的心头,让他悬着的右手彻底放下。
怨恨已消。
怒火熄灭。
嫉妒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自责与后怕。
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居然亲手杀死了一直守护的至亲。
“我记得您。”
“是织姬的同学。”
“是叫黑崎一护。”
井上昊转头望向黑崎一护,感激涕零地说道。
“黑崎同学,我也这么称呼您吧!”
“谢谢您,阻止了我的恶行;谢谢您,拯救了织姬,不然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以及后怕。
“还有一些时间。”
“你和织姬再聊聊吧!”
黑崎一护点了点头,伸手拔出了背后的斩魄刀,插在了井上昊的面前。
紧接着。
他和姗姗来迟,气喘吁吁的露琪亚走到一边去。
留给冰释前嫌的兄妹,最后的空间与时间。
“奔赴十里,救人于危难。”
“一护,我觉得,你生来就是为了当死神的。”
“比起我,你更加称职。”
露琪亚喘了几口气,勉强平复了呼吸后,扭头看向黑崎一护,想到对方在处理井上昊时的种种表现,她的眼眸不由闪过一丝异彩。
“不。”
“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伟大。”
“只是恰巧,她是织姬而已。”
黑崎一护推开了露琪亚送来的高帽子。
不管是他,还是前身,都没有维护三界和平那么崇高的意志。
只要自己,还有身边在意的人过得好,那就足以。
也许恰巧碰到,在心情好的时候,他会随手抹去一些不顺眼的人,或者是荡平一些不平事。
可也仅此而已。
就像他说的。
十里救妹,也仅仅只是因为妹纸是井上织姬。
主角团的奶妈。
也是死神第一奶妈。
颜值与能力并存,都值得自己入手。
锵
这时。
井上昊也结束了与井上织姬的对话,将黑崎一护插在面前的斩魄刀拔了出来。
“黑崎同学。”
“感谢您,今晚为织姬所做的一切。”
说完。
他不等井上织姬开口,便将斩魄刀刺向自己的脸庞。
利刃入肉。
虚的躯体顿时化作点点荧光。
“以后,织姬就有劳您,多加照拂了。”
井上昊留下来了一声请求,然后彻底消散在现世。
“哥哥!”
井上织姬瞳孔微缩,莹莹水珠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她的身躯。
在意识消失之前,感觉到不是冰冷,而不是一个温暖扑面的怀抱。
“黑崎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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