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个披头散发，嘴裂到耳后根的女人头。

他明明没笑，但女人就保持着笑容。

他歪头同时女人也外头，动作完全一致……

骤然间，他连忙摸自己脸、胸和下身。

在发现没问题后，这才松口气。

抬眼，这次镜子里脸孔没有不见，还在保持着同步。

“影响视觉的除了视觉本身还有脑子，从昨天看到的幻觉来看，这蛇精不是可以扭曲光形成全息投影似的幻想，而仅仅是幻觉……”

许牧灵保持茫然面孔，脑中快速整理情况。

幻觉是自身感受知觉被干扰出现了问题，属于精神现象。

幻象则是物理现象。

他低头洗练，用自来水洗了洗眼睛，再抬起头来看镜子。

视野模糊，但明显可以看到自己裂嘴女人头像变得残缺。

暗道一声果然，旋即离开厕所下楼去了。

小心翼翼看了看厨房，厨房里没人。

可他也没什么胃口，只是侦查一下，毕竟有些心理阴影。

他真正目的是后客厅，这里墙角放着洗衣机，他要洗衣服。

刚踏入后客厅，只见一个没穿衣服的白花花身子一半钻入洗衣机里。

他家的洗衣机不是滚筒的，是老式直筒的。

柳芸苔这两米高的身子，就像是插进去了似的，一半还露在外面。

他瞥了眼，冷哼，这种情节昨晚经历够多，还想吓他？

从下而上向中间抬手一逼兜抽过去——

啪。

他懵了，怎么还有这么真实的手感？

这身子一僵，忽然间，柳芸苔**的腰上部分全化为蛇，猛转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咬来。

但在看到是许牧灵后，蛇身立刻化为了人身。

她又转过去趴在洗衣机上，扭着臀对许牧灵轻哼媚笑。

“滚开。”许牧灵冷着脸道：“我洗衣服。”

“脾气不得了哇，北漂几年本事不见长，脾气倒大了很多。”一声冷喝，老爹穿着皮带下了楼快速走来：“怎么跟你继母说话的？”

老爹这种选择性听见，也是这柳芸苔做的手段。

许牧灵瞥了眼，就看到柳芸苔戴着个大草帽，身上又多了套开胸的白色包臀薄纱裙，这在她两米高风雨身材衬托下，显得极为母性与诱惑。

什么也没说，他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就离开了。

“你什么态度？”老爹在后面骂道。

许牧灵什么也没说，出门去了。

柳芸苔看着背影眯眼笑着。

“呀，你的履历是真不错，电视剧、电影的编剧，很有经验嘛。就是……你知道的，现在流行短视频，我们需要编导。就是一个人要会自己编自己拍的，工资呢……有点低，你看看怎样？”

“你会段子吗？不会？不好意思，我们只要段子手。”

“老弟，说实话，江南这城市没有适合你的岗位。越是大的城市，需求越杂。现在经济下行，又搞短视频什么的，以前正儿八经剧组最不要的编导，现在领域行当内吃香得很。你这样降维，反而不好找，不如换赛道。”

接下来几天找工作，收到的都是类似回复。

许牧灵除了晚上回去，其余时间情愿去公园也不回家。

各种各样的骚扰与恐吓，让他睡不能寐，身心俱疲。

就这么熬了一个礼拜，还是找不到工作。

看着手机里见底的余额，他颇为茫然地走在路上。

也是缘分使然，忽然眉心一跳，若有所感抬眼看，正好看到“青墩庙”三字，一时间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庙里上香不用钱，但烧香却要。

上香就是三柱清香，烧香则是一把大香。

这里还算便宜，五十一把。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不舒服的胃，想着连日来的各种不顺，整个人也彻底没了主意，便花了五十买了一把大香点着了恭敬着磕头后插进香炉。

接着他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祈祷。

三分钟后，他站起来，旁边却想起一个声音。

“你明明不信，又为什么浪费钱，何苦来哉。”

转头看去，是个双手合十白眉白须的老和尚。

“师傅法号？”他双手合十，恭敬问道。

“贫僧师惠。”

“师惠师傅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信？”

师惠沉默了下：“贫僧看过很多人，还算认人有数。施主你眼睛是刚直的眼睛，施主这样的人，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必然相信理。那么烧柱香，求个神拜个佛，又怎能解决自身事情呢。”

许牧灵点点头：“师惠师傅说得对。做人有三重境界，一重是能恪守本心，管好自己，不被干扰，这叫罗汉。二重是恪守本心，管好自己还有余力帮人，这叫菩萨。三重是为自己立下普度众生的KPI，完成了就是佛。我一直觉得佛好，佛是得了道的人，不是缥缈的神仙，最初也反对偶像崇拜。这个和最初的道家，儒家，立命立身都一样。所以我以前从不主动进寺庙。”

师惠笑了：“来我小乘寺庙，说大乘道理，施主是来踢馆的吧？”

许牧灵愣了下也笑了：“人有高低，佛无大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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