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

柳相鹤坐在豹门的大堂之中，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看着纸条上的一个大字，顿觉眼前一黑。

那个字是——无。

柳相鹤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扶着额头，眉头紧皱。

这是燕门门主公孙燕亲笔，若是连她都这样说的话，只怕这次的杀人案……

柳相鹤的思绪如同深秋的枯叶，在风中飘摇不定。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纸条，仿佛想要从中寻出一丝线索。大堂的灯光昏黄，投射在他紧皱的眉宇间，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现出那起杀人案的一幕幕。血腥、混乱、惊恐……一切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当他试图捕捉更多的细节时，那些画面却像烟雾般消散，只留下一个“无”字，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太乙程灵素前来拜访柳门主！”

柳相鹤猛地睁开眼睛，眉宇间的阴霾似乎被一阵风吹散了些许。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向着门外走去。

大堂的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眉清目秀，气质非凡。他正是太乙的大师兄，程灵素。

“程兄，有失远迎。”柳相鹤拱手道，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程灵素微微一笑，还礼道：“柳门主客气了，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两人并肩走进大堂，柳相鹤请程灵素坐下，亲自沏了一壶好茶。茶香袅袅，两人对坐而谈，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我这次来，正是为了巨鲸帮彭大海被杀之事。”

程灵素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闻此言，柳相鹤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耀眼。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仿佛能驱散心中的一丝阴霾。

“程兄，此事准时让我头疼不已。”柳相鹤放下茶盏，双手交叠在胸前，眉头紧锁，显得颇为忧虑。

“那日我碰巧去了现场。”

程灵素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难道程凶看到了凶手？”

柳相鹤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问道。

柳相鹤的话音刚落，大堂内的气氛似乎瞬间紧绷起来。程灵素轻轻放下茶盏，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很遗憾，我并没有看到凶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片叶子，那正是那日他从死者身上取下的。

程灵素说道：“当今武林，能有这般内力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他这话不假，当今武林，能以内力操控树叶发动致命攻击的人，就那么几个人，而且他的对手还是彭大海。

柳相鹤的眉头愈发紧锁，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他凝视着程灵素手中的那片叶子，那叶子上仿佛还残留着彭大海临终前的绝望与挣扎。

叶子边缘微微卷曲，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柳相鹤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彭大海那魁梧的身影，在血泊中倒下的那一刻，那双瞪大的眼睛，似乎还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惊愕。

他回想起彭大海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也算是赫赫有名。他的内力修为，虽然算不上一流，但也绝对不弱，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被人以一片树叶夺去了性命，这其中的诡异与恐怖，让柳相鹤不寒而栗。

但也如程灵素所说，能做到这一点，在江湖中都是一方巨臂，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完全没有杀死彭大海的理由。

而且这般人物的行踪，燕门绝对会记录在案。

如此一来，岂不是又没了头绪。

但程灵素这人，显然不是无的放矢之辈。

莫非……

柳相鹤心中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程灵素。

只见程灵素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意，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柳门主，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物，或许并不在燕门的记录之中。”

柳相鹤心中一凛，他知道程灵素这话并非空穴来风。江湖之中，总有一些隐世高手，他们不问世事，但实力却深不可测。这些人，或许正是解开这起杀人案的关键。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问道：“程兄，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十年前围剿七煞门的那一战吗？”

柳相鹤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当然知道，那一站剑王府跟云天宗传承断绝，七煞门门主伏诛。”

“可是，这跟这次凶杀案有什么关系？”

柳相鹤的脑海中，十年前的那场血雨腥风再次浮现。那一夜，风雨如刀，雷声隆隆，仿佛天地都在为即将发生的惨烈一战而颤抖。七煞门，那个曾经威震一方的邪派势力，在正道联盟的围攻下，终于走到了尽头。

“七煞门虽灭，但余孽未清。”程灵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打在柳相鹤的心头。他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正悄然窥视着这个世界。

“不可能，传言七煞门的人被全部剿灭……”柳相鹤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无法想象，那个曾经被正道势力联手剿灭的邪派，竟然还有余孽存活于世。

他们二人毕竟不是那场大战的亲历者，中途发生的事情，也只能通过前辈们的叙述来了解。

“师傅告诉我，当年，七煞门的大长老，直到最后，他们也没发现他的尸体。”

程灵素的师傅，道玄真人，在江湖中颇具盛名，在当年跟凌霄子被称为太乙双杰，在当今武林更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若是他开口，那此事必不会有假。

那日程灵素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道玄真人，回去之后，道玄真人便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程灵素。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以他的内功修为，恐怕当今武林，只有少林寺的玄苦大师能跟他相持一二。”

程灵素回忆着，这是道玄真人的原话，现在想来还是让他脊背发凉。

他想象着那个人，十年的沉寂，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等待着什么。他的内力，经过这十年的修炼，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他的眼神，一定充满了阴冷与狠辣，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

突然，画面一转，那个人从黑暗中走出，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异常高大，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岳，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他还活着，那他的武功造诣，当今武林恐怕无人能及。”

这是道玄真人的原话。

“柳门主不要多想，也有可能是我师傅想太多了。”

程灵素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

柳相鹤将辈靠在椅子上，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程灵素这次来，是来帮助自己破案的。

没想到啊，他竟然给自己带来了一个重磅炸弹。

想到这里，柳相鹤只觉眼前一黑，顿时觉得破案无果。

因为如果是真的，他们就算找到了凶手又能如何？

那样的存在，若是他一心想走，就算出动千军万马，也是留不住的。

……

在深山的竹屋里，小乞丐正在和老乞丐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

小乞丐只是浅尝了一口，便受不了其中的苦涩，不过他并没有将口中的茶水吐出，而是咽了下去。

他很不理解，这种苦涩的茶水，竟然有人趋之若鹜。

老乞丐看了小乞丐一眼，没有多言，随后抿了一口茶水，露出十分享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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