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残酷的社会

嘿,这家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说:“你想怎么报道随你的便,要不等警察叔叔来,咱俩调监控,我都怀疑你是小偷的朋友,偷东西前没告诉你主人是谁,你要是顺手牵羊,我找谁赔偿失主的包包呀?”

杨晨和钱龙立刻起哄,像是在看喜剧电影一样。

原本火辣辣的女孩脸蛋瞬间变苍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嘴里支支吾吾的反抗,却一句完整的反驳也憋不出来。

看到我们可不是闹着玩的,女孩也不墨迹,直接从口袋掏出了手机,一副准备动真格的样子。我狡黠地瞄了眼,然后悄悄给兄弟们使了个眼色。

钱龙一边打扫边嘟囔:“我记得我表哥就在派出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诬告别人得坐牢多久?”

杨晨则是歪头坏笑道:“我姐夫这月刚转岗治安队,要不要试试让他给些建议?”简直是火上浇油。

本来要教训我们的女孩被这话吓得呆住,随后“呜呜”哭了出来,这一哭,气氛立马紧张起来,我们三个男生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都有点不知所措。

杨晨和钱龙不停挤眉弄眼,暗示我收手算了。我低头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决定还是息事宁人,就把包递给她,不满地说:“一句‘谢谢’总不过分吧?”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泪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小声说了句“谢谢”。但下一秒,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猛地夺过包,用力抓住我的衣服,膝盖弯曲,狠狠撞在我的肚子上。

我还记得我当时嘴角挂着的微笑僵在那里,一秒后,“哎哟妈呀!”的声音响彻烤肉广场,我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干脆坐在地上。钱龙后来透露,我的叫声震到了对面两栋楼的感应灯。

搞定我之后,那女孩迅速逃跑,别说杨晨,连我都来不及反应。他们俩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扶我,那时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咬牙切齿。

十几分钟后,他们帮我站起来,我带着哭腔问:“你们快摸摸,我蛋清是不是漏出来了?”语气还挺搞笑。

杨晨毫不客气地回道:“滚一边去,要不是你乱撩妹,哪有这事?不过那丫头确实跑得飞快,我都没追上。”

“真是个小辣椒,咱们记着,下次遇到她,一定要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江湖规矩。”我哼哼唧唧地坐在路边,疼得不敢碰。

我对抓不到她并不担心,毕竟县城不大,夏日找个喝酒的摊位有限,只要她不人间蒸发,迟早还会相遇。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命运会安排我们有什么故事。

送走他们,杨晨接到电话,匆匆离开。我问钱龙:“大晨子呢?不是说去网吧开黑吗?”钱龙沉吟片刻,欲言又止。

看他表情,我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他……”

钱龙挠了挠鼻子,尴尬笑道:“没事,以后咱们别给别人添堵了,他也有难处。”我点点头,不再追问。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真假难辨。想起初中时历史老师曾说,人们忙忙碌碌只为名利。当时的我以为那是笑话,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

我没有责怪杨晨,他在烧烤摊上辛苦打拼,不可能随时为我们提供避风港。想到这里,我开心地问钱龙:“老弟,你怎么搬家了?”

“我哥要结婚了,”钱龙憨厚地摸着鼻子,“你知道咱们县的房价……”

我默默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安慰词。在这个房价飙升的时代,结婚需要车,而房才是检验真爱的试金石。

钱龙擤了擤鼻涕笑道:“放心吧,我这颜值摆在那儿,不愁美女投怀送抱。”我调侃他:“你就别做梦了,跟根胡萝卜似的,还好意思提颜值。”

我们在霓虹闪烁的街头,我问:“老大,你有梦想吗?”钱龙开车摇摇头:“我想成为我们县城最牛的人,知道金太阳陈花椒吗?开着玛莎拉蒂到处晃荡的。”

我不屑地翻白眼:“就想学他?你知不知道他大哥赵成虎,那时候可是崇州市的老大,你哥还在学校读诗呢。”

我对县城的黑帮略有耳闻,笑了笑:“别吹牛了,你那故事能把我的胆结石震下来。不过,咱们换个话题,要不去吃鸡放松一下如何?”

“行啊,无聊透顶,说不定还有艳遇呢。”说着,钱龙驾车驶向我们曾就读的二中,那里有很多便宜的网吧,尽管总是被老师抽查。但现在,我们已是社会人士,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走出网吧的一刹那,李俊峰及其党羽如巨龙般猛然缠住了我,他们犹如泰山压顶,硬生生将我拖至路边石边。李俊峰这位身高足有一丈二,仿佛巨人般的存在,傲慢地俯瞰着我,冷哼出一句:“你知道来找你的原因,是吧?”

我瞥向躲在李俊峰背后的刘琪,却选择了沉默,仿佛面对狮群的小鹿一般畏惧。

“砰!“只听见一声惊雷般的重击,李俊峰的手如同雷霆一击,我瞬间被震得摇摇欲坠,旋即,他邪恶地伸出三根修罗之指,威胁道:“明晚准备三万大洋送到星宇网吧,否则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刘琪那点皮肉伤,足以让你坐牢三年!“

我紧咬牙关,声音微弱如蚊呐:“疯子兄,我没有这笔钱……“

实话说,那一刻,我毫无反抗之心。李俊峰在这一带的名声赫赫,他那嚣张跋扈的哥哥,更是闻名遐迩的县城混世魔王,因故意伤害他人罪蹲过大狱。

李俊峰猛地揪住我的头发,凶神恶煞地低吼:“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一道闪电般的身影自网吧内冲出——钱龙,他怀揣着一罐消防器材,如猛虎下山般怒吼:“你他娘以为你是阎王,能决定谁生谁死?”紧接着,他挥舞灭火器,“咚“的一声砸向李俊峰。

眼看李俊峰被放倒在地,钱龙毫不留情地踢向另一个青年,然后拉着我奔向停在远处的破旧普桑。还未起步,李俊峰的人群已围了过来,但他们尚未反应,我和钱龙已钻入车内。

钱龙紧张地转动钥匙,还没来得及换挡,前方便已被李俊峰等人堵死。只见李俊峰捂着额头,嘶吼着下达命令:“把他俩打死!”

一众青年蜂拥而上,钱龙毫不犹豫地探出头,怒吼:“滚开,撞死我都不管你们的事!”

说着,他还用力踩油门,模拟出一副要攻击的模样,吓得那些人纷纷退缩。

“吹牛?有种你就撞我试试!”李俊峰挑衅道,全然不顾危险。

钱龙一声令下,车辆如猛兽般冲向李俊峰,逼近半米时,李俊峰脸色剧变,狼狈地闪避到一旁。普桑宛如一道疾风,从李俊峰身边掠过,留下一路尖叫与谩骂。

十几分钟后,我们在烧烤摊附近的空地停下,两人喘着粗气,我颤抖不止,指着钱龙结巴地说:“你这家伙,以前玩‘98K’,不都是暗箭伤人的吗?”

钱龙苍白着脸,哆嗦着回应:“我也是想啊,可网吧里连个塑料袋都没有,怎么掩藏我自己?”

我苦恼地敲打着脑门,苦笑道:“今晚玩大发了,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钱龙一脸无所谓,吐了口唾沫说:“怕个屁,他李俊峰再厉害,又能怎样?惹急了老子,看他能不能咽下这口气。他不懂社会法则,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我无奈摇头,不再言语,尽管钱龙外表柔弱,但他的野性和勇气无人能敌。他曾为了根“真知棒”调戏女孩,甚至敢于挑战学长。每当冲突爆发,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前。

沉默片刻,钱龙启动车辆提议:“算了,先填饱肚子,到我那儿休息,明天再说。”于是,我们来到老城区的喧闹排档,各自点了碗“板面”,大快朵颐。

半途,想起一件严重的事情,我扭头询问:“你还有钱吗?”

钱龙边嚼面条,含糊回答:“见鬼,一天只拉一趟客,五十元到手,上网费四十,抽烟十块,剩下毛都没有。”他瞪大眼睛看着我,追问:“你不会连吃碗面的钱都没有吧,微信、支付宝都没现金?”

我尴尬地挠头:“没事,我可以把手机押在这里。”

“瞧你这样……”钱龙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额头,随后从鞋垫里掏出一张黏糊糊的五十元钞票,“这是明天的油钱。”

我苦涩地咬唇轻声道:“等我有钱了,一定天天请你吃大餐。”

钱龙白了我一眼,嘲讽道:“少来了,从小到大你坑我多少回了,不过朗哥,咱们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

我默默点头,思绪万千。失业后,我浑浑噩噩,生活毫无目标,只是苟延残喘。当面对连一碗面都无法承担的现实,我的心像是被重锤敲击,意识到不能再这般虚度光阴。

决心已定,我紧握拳头,低吼道:“明天我要去找工作,凭这张脸和还算灵光的脑袋,绝不会永远贫穷!”

“小事一桩,找不到工作就跟兄弟一起跑黑车,这个行业真的很赚钱……”钱龙憨笑着揽住我的肩,这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疑惑地看着屏幕:“这会儿,我哥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打趣:“接吧,也许他良心发现,希望你回家。”

“你嘴巴真毒。”钱龙骂了一句,按下接听键:“什么事啊,哥?哦,王朗?”

看完电话,钱龙的表情凝重起来:“我哥说王朗他爸出事了……”

十五分钟后,我和钱龙如同风驰电掣的战车,飞奔回我们的胡同。这里是一片城乡交融地带,老旧房屋紧邻摩天大楼,独特的景象唯有此地独有。

远远看见家门前闪烁的警灯,以及围着人群的邻居们,我心中一紧,跳下车,拨开人群冲进院落。

迈进院子,眼前的情景触目惊心,父亲所在的堂屋台阶染满了鲜红的血渍,延伸至屋内。四个警察正站在那里,一位中年男子躺在床上,头部和胳膊缠满绷带,鲜血渗透了床单,惨不忍睹。

受伤的男人挣扎着想要摆脱记录的警察,不停挥手辩解:“我已经说了几百次,是我自己跌倒的,没人袭击我,你们快离开吧……”

“爸爸!”我眉头紧锁,快步走到他面前。

父亲瞄了我一眼,立即开口:“朗,你来的正好,告诉张叔叔,是不是最近我年纪大了,走路总爱摔跤。”

一边说着,他还不忘对我挤眉弄眼,我知道他又做了什么蠢事。我脸部肌肉抽搐,对着那位上了年纪的警察点点头,低声确认:“刘叔,真的是他自己跌倒的……”

港片:最强杠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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