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四破出拳罡

风歌陪着先生熬了大半夜才回屋入睡,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准时醒来,翻身下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站稳身体,活动手脚,筋骨噼啪响了几下,自觉**力量比之昨日大了不少,他自语:“这次喀嚓似乎与前三次不同。”目光扫过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床头上搁着一条8寸宽、6尺长的檀木匣子,眼神顿时凝固而炽热起来。

“拉开这张弓,你才有资格知道仇家是谁,你爹娘是谁。”

印象中张大每次说这话时,语气总是那么凝重。

也是在两个月前,第三次喀嚓后,拥有十钧力的风歌拉开了青石营中最强战弓,又拉开最强劲的八具弩,于是信心满满打开檀木匣子,却连为匣内的弓正臂、装弦都做不到。

檀木匣子内满铺着两层北地才有的桦木皮,躺着一张没装弓弦,可骑、步两用的短梢反曲弓。浅褐色的握把不知是何种材料,入手温热,轻盈而坚固,雕琢精美、纹样独特,泛着幽幽的包浆毫光;弓臂肯定是复合工艺,没装弦时朝握把前方自然卷曲放松,弓臂表面缠绕着银色、金色、青色的线条,构画成与握把同样的独特纹样。

匣内有两卷弦,一卷有小指粗,分量略重呈灰白色,正合用来发射王铁匠定制的十支重箭;一卷细如军中普通弓弦,银色,上等丝绦混合马尾揉制而成。

风歌戴上扳指,选了银色弓弦,打个结圈卡入弓梢、穿过上弓舌,用力后拉试了试,弓臂“咔咔”作响着向后反曲。再牵引弓弦穿过下弓舌,在下弓梢打个活扣,深吸一口气全力向后拉紧。

两条弓臂倔强的发出“咔咔”声,弓臂上的纹样像是活过来一般,随着弓臂慢慢的、艰难的向后反曲而跃动起来。

气竭、力衰,弓呈新月状,弓臂并未朝握把后方弯曲形成半月。

装好弦的弓自带三分劲力,所以在不用时,弓都会摘弦卸力,用防潮的桦树皮包好存放。这话反过来说,以目前风歌的膂力,就算拼尽全力可以把弓弦安装好,也没有足够的力气开弓如满月,更不可能频频引弓搭箭。

“十六钧力,张大所言不虚。”

小心的分开弓、弦,摘下扳指,一并放回匣中,风歌并不气馁。他知道自己迟早会真正拥有这张弓。16岁、4破,张大16岁的时候有没有3破?好像,没有!事实上,张大在20岁时才4破。

6破,16钧力,先引弓,再开天门!

青石关内城是依山势而建,墙高三丈,自西向东以条石垒成,中间开口有栅栏做门,门两侧有五层碉楼,高六丈有余。过了栅栏是百步见方的小广场,广场之后全是西南蛮族风格的石砌建筑,层层叠叠向上延伸,最高处是都尉府,都尉府背后的山顶上设有烽火台两座。

两座烽火台间隔一里,如有警,白日放烟、夜晚举火,如若两座烽火台同时举起烽烟,那就表示——“敌情汹涌,无需来援,举关死战。”

烽火台北面是绝壁,东面是冷溪河谷和五尺驿路,西面是逐渐走低的几座小山头,五里处临泸水设有互市榷场。

斥候更子和周大白昨日才回,按规矩可以免三次晨操,却还是在天光大亮时来到专属于中屯的演武场。两人各执木刀、皮盾对砍了一会儿,风歌来了,招呼一声,寻个边角地,拉开百战拳架势,吐气开声打的一板一眼。

更子眼角余光瞥过,心中一惊,收刀顶盾撞开周大白,喘息道:“我眼花了?”

“啥?”

“拳罡!呼哧......疯子打出了拳罡。”

周大白一副“我信你个鬼”的神情,他17岁从军,军中百战拳法练了足足五年,最大可爆发出九钧拳力,这才混进斥候队。拳罡?凭百战拳,能打出拳罡?就算当初教他拳法的队率、今日的中屯尉也没这么吹过牛。

很快,周大白就相信时间真有鬼了。

百战拳流行于军中,人人修习,招式简练而刚猛,以拳沉力大制敌,有锻体之效。练习百战拳有成者,几乎都能成就九钧力,乃被授予功法,在专人护道下开天门。如开天门,则从兵籍入士籍,为甲士,可披甲;如不成,则进弓箭队、斥候队、亲兵队。

劲力外放,为罡。

风歌练到酣畅处,拳动而风雷起,一拳如闪电般击出,肉眼可见拳头前的空气急剧压缩、震荡,“砰”然作响而散。

大力出奇迹,十钧力打不出拳罡,那么,十一钧、十二钧呢?

“疯子,来,打我!”更子右手持盾上前,箭步沉肩。“用全力但拳头不要打实,距一拳就停。”

风歌咧嘴一笑,健步上前,借着冲势击出蓄满力量的一拳。

“砰!”空气爆裂声再起。

周大白目瞪口呆,他亲眼看到,小疯子的拳头分明距离更子的盾牌一拳有余,更子却连退三步才稳住架势。

“我滴个娘嘞!”周大白自忖若这一拳砸在自己身上,估计得......够呛!“原来百战拳也能练出拳罡,那我还傻乎乎练什么鸟十七式擒拿手?”

更子是亲身体会,感觉真切:“疯,风哥儿,你开天门了?”

“没有,昨天破了一道关。”

没天理啊!更子艳羡又无奈,常人锻体到九钧力,必破关一次方能大成。而风歌......上月那个晚上在望楼旁拉开八具弩时,似乎才破关不久吧?一个月,就算两个月,仅凭肉身就连破两关?!

定有秘法!张大回来,必须拜师!

周大白也意识到了,拉着风歌献上谄媚笑道:“风哥儿,张大教你的是啥功法?也教教你周哥和更子哥呗。”

“跟你们一样,百战拳和擒拿手,还有七杀刀、大枪术。”

周大白和更子对视一眼,不信。

“风哥儿,今日我和更子没事,昨天托你福赚了几个钱,晌午带你去榷场吃顿好的。”

风歌知道能当上斥候的都是心思活泛的家伙,笑问:“赚了多少?”

“30个大钱,昨晚给兄弟们加菜用了10个。”

半铢为小钱,五铢为大钱,10个小钱值1个大钱,100个大钱能换一两足称足色银锞子。

“都尉大人赢了5两银,都赏我了。今天说好教书童游水,明天,明天我请二位哥哥去榷场喝酒。”

以前周大白在风歌面前都是自居叔叔辈的,跟着及时改口的更子,也大大方方的承认“哥哥”身份。毕竟,被人视作拖累的他和更子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拜在张大门下学“拳罡、二破”之术,那时候就不仅是同营兄弟袍泽,而是师徒了。认16岁的风歌当弟弟,不吃亏。

两个人陪着风歌又练了一会儿刀盾战法,大汗淋漓了才收场。

午后,烈日下,泸水南岸来了十数骑,簇拥着一位身着中原装束,左耳挂着三颗银耳环、头戴金箍的粗壮男子。

国主兀南雄宠信国师焦遂,在十八部推行中原文化和制度,各部王不管出于自愿还是逢场作戏,纷纷作样带头“移风易俗”。乌撒部王蒙格作为使节,即将前往成夏帝都雒邑觐见皇帝,呈交国书,讨要封赏,自然而然的率先易服。

成夏朝廷二王三公争权,各地宗室诸王拥兵自重,州郡在皇权、内阁辅政会和宗室间摇摆,逐渐离心。

梁州,华阳王坐镇的梁州将军府与刺史府的矛盾几乎摆在台上,二者势均力敌、相持不下时,皆把破局的目光投向朝廷和外族。成夏华阳王要借刀杀人,消灭听从刺史调遣的边军和乌当属国都尉部;刺史何书明要借边境战事调动、削弱梁州将军属下三镇军,壮大边军和郡兵。

兀南雄趁机立国,遣使是幌子,趁机北上夺取梁州是真。

从渡口沿着泸水南岸一路向东,蒙格勒停胯下的高原矮马,端坐马背,手搭凉棚,细细观察对岸的青石关。

蒙格、陈阶,隔岸对望四年,素未蒙面却久仰大名。就连远在四百里外的羊苴城,国师焦遂也知道青石营都尉陈阶此人,下了“知兵善战”的四字判语。面对如此对手,蒙格不敢大意,却意外在半山蛮寨后面的青竹沟遭遇对方斥候,可谓出师不利。

昨夜羊苴城快马传来新的方略,此时蒙格大摇大摆来到南岸北望,唯恐对面关城上的军兵看不到一般,正是新方略实施的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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