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年后,情人巷的街道上冰雪渐渐消融,融化后形成的水滴在房檐上慢慢滑落,年后的人们忙碌起来,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街口,谭芸拎着包走了下来:“就在这吧,江,不用进去了,你还得在拐出来。”
李江别停下车:“好嘞嫂子,那我先走了。”
谭芸拎着包,走进一家“芸士阁”的洗浴中心,而这家芸士,便是苏培士开的,09年冬天,苏培士在情人巷租下三层大型商铺,然后又花了二十万进行豪华装修,并且洗浴中心的设备不仅齐全,设备还都是高规格,开业那天,芸士门口鞭炮齐鸣,人头攒动,不少人纷纷前来祝贺。
唯独姜水没有来,黄子恒几人问苏培士:“苏哥,咱这创业你不叫那个年轻人来祝贺祝贺?”
苏培士说道:“现在还早。”
戴泉问道:“那得到什么时候?”
苏培士说道:“他给了我五十万,那我就还给他一百五十万,那样不仅还会给咱们提供资金,或许他会帮助我们做更多的事情。”
开业后,苏培士便让曾经的兄弟姐妹一起过来,开业的前几天,苏培士召集了二十名女孩和十余名男孩,酒桌上,苏培士挨个敬酒:“各位姐妹们,我们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风雨漂泊了,我们会在舒适的地方去做舒适的事情,你们做的只有不断收揽客人,这些年你们也是了解我的,我苏培士绝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人,包括各位兄弟们,以后中心的大活累活和脏活,我和兄弟们一起干,等到什么时候咱们平步惊云,金钱就会乖乖的跑进我们的兜里,那时候我们就会翻身做主。”
一名女孩喊道:“你直接叫我们婊子吧,哈哈哈哈哈。”在场的人全部笑了起来,另一名女孩拍了拍她:“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王崇明摇晃一瓶啤酒后打开,喷涌的啤酒喷洒出来:“来吧,婊子们!”
开业仅仅两个月。苏培士便净赚十万元,他给出的价格比同行要高,但服务等都属于性价比极高的,苏培士规定的是,洗澡一次五十元,加送一次搓澡,加盐等格外搓澡项目收费一百至五百不等,当然这里也包括汗蒸、拔罐。
二楼和三楼是休息和按摩推拿项目,苏培士规定的是:“给的钱越多,项目就越多。”并且他还对客人保证不会被警方查到,因为他早以与警方同流合污,负责情人巷片区的三支队大队长李莽在苏培士最开始做拉皮条生意的时候便认识了,当时两人第一次见面,在人杂众多的霓虹灯小巷,李莽和几名民警例巡搜查,苏培士和戴泉在巷尾放风,就在转角的那刻,苏培士和李莽四目相对。
“做什么的?”李莽朝他喊了一句。
苏培士想跑,李莽和民警迅速冲了上去,没等两人跑进发廊就被李莽抓住:“你小子跑什么?”
两人被民警摁在地上,李莽蹲下来问道:“你俩跑什么?”
“没想跑。”戴泉说道。
苏培士说道:“能不能把我俩放开?”
李莽点头让民警把两人放开:“没事别瞎跑。”
说着,李莽便朝发廊的楼梯上走去,发廊老板娘不敢吱声,提心吊胆的看着苏培士和戴泉两人,苏培士灵机一动,从裤兜里拿出五百元拦在李莽面前:“警官,你钱掉了。”
李莽看着钞票,又看了看苏培士,眼中带着不解和惊讶,而很快平复的说道:“你小子,拾金不昧。”
苏培士低声下气的说道:“警官,我是这发廊的学徒,我们要关门了。”
李莽拿了钱说道:“没有嫖娼吸毒的吧?”
苏培士陪笑着说道:“没有没有。”
“算你小子识相。”李莽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
就是这么识相,不能说是**,后来李莽每晚都能在情人巷口见到这个瘦小的男孩,再后来,两人成了朋友,他允许他拉皮条卖淫,他也每天多少在卖淫的分红里拿出几百元,直到苏培士有了自己的休闲场所后,两人才真正签订一份“合同”。
这是一份能给彼此带来财富的合同,虽说每个卖淫的场所都多多少少有些背景,但奈何苏培士的芸士阁给李莽的红利比其他洗浴中心所给的红利多得多,这也导致除芸士阁外,其他洗浴中心接连会被查封,而嫖客们也渐渐明白,只有芸士阁是最安全的。
初春的河底埋着去年的枯叶,办公室内,苏培士拨起那张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五分钟后,苏培士和姜水约定在新撒市和戈壁滩中间的一处小镇见面,一家羊肉汤店。
羊肉汤店的隔间内,苏培士将那黑箱子放在桌上:“这是你给我的本钱,我现在还给你,里面还有五十万,是我感谢你的。”
姜水看着黑箱子:“这才几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
“半年吧。”苏培士说道:“有人啊。”
姜水笑了笑:“你小子还真行,不过你既然挣了钱了,怎么还想着把钱还回来呢?”
苏培士有些不解:“这不是应该的吗?你是说我会把你的钱全花了,然后也不联系你远走高飞?”
姜水点点头:“你是叫苏培士吧。”
苏培士点点头,姜水说道:“你想跟我干吗?”
苏培士问他:“请问您是做什么的?我怎么跟你干?”
姜水说道:“你不用问我是做什么的,你要是想跟我干,我会把新撒西区刚盖起来的那栋大厦送给你,然后我再告诉你,你要做什么。”
苏培士看着他没有说话,姜水又在纸上写下一串银行号码和几个电话号码:“你要是想跟我干,从今天开始,挣的钱去掉费用,咱俩六四分。”
苏培士有些犹豫,他问姜水:“不是犯罪吧?”
姜水严肃的看着他:“不是。”
犹豫几番,苏培士答应下来,他问姜水:“我该怎么称呼你?请问贵姓?”
姜水说道:“只能叫我年轻人。”
回去的路上,苏培士一边开车一边思索:“新撒西区哪个新盖的大厦啊?”
回到2012年的监狱审讯室内,申计划说道:“所以那栋新盖的大厦其实就是年轻人为了转移资金洗白早盖起来的?而你正好找到了他,成了给他洗白的工具?”
苏培士叹息道:“是的,从那天之后,我的事业就一帆风顺,而且很多行业的大佬也都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跟我签合同,而我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打理集团和签订合同。”
申计划:“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不自己做?反而是让你呢?”
苏培士说道:“这怎么说啊,国家要弄他,难道就代表底下人也要弄他吗?就像你,为什么你调查局的领导不来审讯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给他洗白的工具和中间人。”
申计划又问道:“他真的干掉了西突?”
苏培士点点头:“一小部分,他干掉的其中一部分类似邪教的恐怖组织,这个邪教组织活动在咱们边境内,他们主要工作就是偷窃情报和扰乱咱们国民安全。”
申计划问道:“那他还贩卖军火吗?”
苏培士摇摇头:“不清楚,应该是不做了,毕竟这都快三年了,他要是还做,那个姓令的不就弄他了?”
申计划又问道:“这两三年,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情,尤其是新撒市大大小小的工程,怎么做的这么快?还有就是,那个年轻人到底在哪?”
苏培士说道:“我们建工干的工程都是之前已经开始施工的了,只不过那个年轻人一直没有露脸,都是委托手下人干的,这不我成了他的二把手后,所有的业务都顺利进行着,他在哪,上哪去了,我真不清楚,不过他的军工厂是在垂萨哈镇的一处大型地下飞机场内。”
“你觉得他会在哪?”申计划问道。
苏培士回答:“不一定,像他这么心思缜密的人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这么久。”
申计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起身说道:“好了,下个月就要审判了,我会根据你的口供给你换刑的,要是你说的不对,那就别怪我了,你也别忘了你之前开的那所芸士阁里面发生的事情。”说完,申计划关上了门离开,留下苏培士沉默不语。
2010年秋天,苏培士成了新撒西区黑道一把手,不仅涉及娱乐行业,还涉及工程、政界和警界,新撒区派出所所长和新撒市区重要官员,都是苏培士暗中帮助夺来的,至于他被抓后为什么会告诉申计划这一切的事实,因为他辛苦劳作的这些所得来的金钱,全都交给了姜水,至于权利,获得不了金钱的权利,再大的权利也是虚无的,当然,他还是怕死。
同年那个秋天,苏培士已算是只手遮天的存在,那时的他还未将芸士阁做成警察的任务,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一位好色的税务局科长前来嫖娼,因为出于变态的想法,小姐不满,便与这名科长吵吵起来,科长是快要退休的六十岁的老头,他有一个极其变态的嗜好,就是毒龙,而服侍他的小姐也先前说过,这项服务要加钱,可这老科长仗着自己有些势力,便殴打了这名小姐。
这件事很快让苏培士赶来,他本没有杀人的想法,而是一脸陪笑的道歉,谁知这老科长却这么说道:“你别以为都不知道你这破地有人罩着,我他妈一个电话让你进局子,你要么免费让我玩你的婊子,要么明天等我叫人来砸了你这。”
刚开始苏培士还没觉得什么,可等这老科长说完后却狠狠踹了一脚服侍他的姑娘,这一举动让苏培士的怒火瞬间上头,他缓和自己语气对老科长说道:“您先在这休息,我叫一个好的姑娘来服侍您,今晚你做的任何项目都不收费。”
老科长一脸得意的躺在床上,十分钟后,戴泉和黄子恒两人走了进来,老科长眯着眼睛问道:“姑娘呢?怎么还不来?”
黄子恒抡起棒球棍朝着老科长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这位六十岁的老人瞬间昏死过去。